滚筒洗衣机

Warning：文笔渣，设定中二。HE。

→ 00（含原剧设定简介，不看不影响阅读）

14. 

杰醒来之后，所面临的是一场非常严肃的谈判。

该谈判由发挥十二分气场的刘明睿发起，以追问“在他者的时空中使用异能的危险性”开始，以杰身体力行地一个响指直接将刘大少瞬移到自己怀里为转折，以一场不可描叙的发泄为终结。

黑猫先生很是淡定地向自家小仓鼠昭示了一条铁则——就算是收敛了爪牙的猫依然是猫，就算是再张牙舞爪的仓鼠依旧还是仓鼠。

最终，在刘少爷即便困得要死却锲而不舍的坚持下，执事无奈的撇了撇嘴，用异能将对方从上到下清理了一遍，随即做出了很是敷衍的解答。

 “噢，会有反噬。”杰仗着刘明睿此刻看不见自己眸中的红光，一脸的无所畏惧，“就是短暂的失去意识而已，又不会消失，没什么可怕的。”

……要不是现在懒得动弹，一定要把这个变态就地正法。刘明睿内心哼哼着，嘴上不甘示弱，“我不管，总之除非情况紧急，你不许再用异能了。”

杰挑了挑眉，凑在他耳畔温和地微笑，“谨遵您的命令，我亲爱的少爷。”

少爷什么的……刘明睿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他艰难地瞟了下自己的笔记本，上面除了用红笔大写的“谈判”以外，还有三项“卡片、吞噬者、赤霄姐姐”。

该说自己对于自己的抵抗力之差真的很有先见之明么……

刘明睿自暴自弃地为自己点了个赞，手指抽出昨日被杰硬塞到口袋里的卡片。

“杰，这个卡……”片是什么？

还未等刘明睿说完，身后的杰便猛地一僵。手指轻响，卡片欻的一下闪回到了刘明睿口袋里，抠都抠不下来。

刘明睿：……执事不听话肿么破？

他傻眼地看着自己空荡荡地手，过了半晌方才轻咳一声，旁若无事的搓了搓指尖，“你昨天给我那个卡片是什么啊？”

“我的执事卡片。象征我属于你。”杰没了神气，恹恹地趴在刘明睿身上，下颚陷在他的肩窝里蹭来蹭去，像只吃饱的猫科动物在撒娇，“收好，不许再还给我了。”

“好。”反正都拿不下来了。刘明睿美滋滋地点头。

“至于吞噬者……”杰嫌弃地瞧了一眼笔记本，自动无视了最后一项，“这需要先和你解释我的存在。”

 

杰和创造者都是某个时空凝结成型的时空意识。

杰的出生似乎是一场意外。他并没有在自己的本体世界觉醒意识，而是不知怎么闯入了创造者的世界，以其中的血族生灵的身躯作为寄托。他在没有觉醒的情况下提前出生，并在创造者的恶趣味下成了他故事中的反派，以漂流时空的方式觉醒了意识。

一般来说，在时空觉醒自我意识之后可以随意在时空之间行走，有些甚至会衍生出异能。除了他们自身以及时空规则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禁制。

他们的本体是时空。通俗来说便是一个世界。哪怕对于其他种族来说，时空的存在已经近乎永恒。但实际上时空的生命仍旧有限。随着本体世界的泯灭，他们的生命也会走到尽头。哪怕他们会在许久后随着新世界重生，但那也是全新的，不同于现在的存在。

而那些个死去的时空，就是所谓的时空标点。

至于吞噬者，就是某些不甘放弃自身的记忆，想要吞噬其他尚未觉醒的时空意识的时空一族。据创造者介绍，一旦开始吞噬便会像上瘾一般，无法停止。但由于反噬太过恐怖，很少能有活的吞噬者出现。

可不巧的是，杰居然在尚未觉醒时便遇到了一个。

对方不知为何被困在器灵时空里无法脱身，几乎是在饥不择食的寻找可以吞噬的时空力量。它盯上了被血灵之力压制的杰，奈何杰的异能竟然带有时空一族中少有的攻击属性，令它只有铩羽而归。

“它现在正在寻找器灵世界，也就是你所在世界的时空意识。如果被它找到，你的世界将会被它吞噬。”杰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唇角微挑，“我的确需要找到那个家伙，和他好好的谈一谈。”

刘明睿点了点头，明智地没有插嘴。他清楚地知晓杰和吞噬者级别的争斗不是他这种小菜鸟能左右的。他能做的只有管好自己，努力不给杰拖后腿。

不过明明是件很大的事情，被杰一说，好像还真没什么担心的感觉。和最后一项相比，世界灭亡的重大危机好像也的确不是什么事。

刘明睿深吸一口气，拿起笔记本在杰眼前晃了晃。

“很好，那现在，让我们来谈一谈赤霄姐姐的事情。”

杰眯了眯眼，“我凭什么要关心那个神经错乱的器灵。”

“杰，她和我结了契约的，我们两个是战友。”刘明睿一面认真耐心地说明，一面将袖子撸上去，露出了手臂上的章纹。这是器灵与御灵师结下契约的凭证。

黑猫先生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全身的毛发几乎都要倒立起来。杰舔了舔唇，手指暧昧地在章纹上抚摸，“这的确是个问题。”顿了顿，“我记得你说过，要将她的灵魂从剑中释放。”

看着刘明睿迟疑地点头，杰低沉着嗓音笑，“有两个方法。一，是最直接也是最简单的。将剑体折断，她自然就出来了。”

刘明睿翻了个白眼，“第二个。”

杰挑着刘明睿的下巴，歪头笑道：“二，你给我一滴血，我有办法释放她。她将可以随意行走，甚至成为同时拥有御灵师和器灵特征的存在。不过在这之后，你们之间的契约也会自动解除，但你仍然可以和她并肩作战。”

刘明睿的注意力全被第一句话吸引了。他睁大眼睛，惊喜地点头赞同，毫不掩饰的赞扬着执事。圆眸清澈透亮，似乎盈满了夜幕上所有的星光。

小仓鼠活蹦乱跳，挠的黑猫先生心痒痒的。执事闷声一笑，轻轻吻上了那双眼。

 

在一顿闪烁着刀光剑影与红票光辉的早餐过后，杰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在眸底红光的亮度呈几何倍增长后，终于如愿以偿的将刘明睿手臂上的章纹消除，并且顺带将赤霄自剑器中释放了出来。然而由于刘明睿的坚持，杰到底还是要和赤霄共处一个屋檐下。哪怕这个屋檐的确很大，而且他们两个的房间距离已经尽可能达到了最远，也架不住二位在见到彼此时露出愈发加深的微笑和冰冻十里的冷气。

每当此时，刘明睿都会被各种仆人拉去劝战。到了后来，只消刘少爷站在原地仰头看着二位，眨巴眨巴水润润的大圆眼眸，冰火两重天便会自动转换为二月风拂柳。

老管家贴在刘明睿身边，敲敲小算盘，噫，还省了点空调钱。

好在混乱的状况也并未持续太久。赤霄开始频繁地外出，试图融入寻常人的生活，但天不由人愿，九卿总是烦不胜烦的缠着她。一气之下，赤霄直接加入了天工会，每天将一伙低级器灵和御灵师操练的不亦乐乎，并且无形中成为了一众器灵的大姐大。刘明睿也在和林晨玉与天音一番的交谈后尽释前嫌，决心暂时成为天工会的外编人员。

杰对此罕见地平静，甚至没有说什么话。刘明睿终是忍不住好奇，趁着杰享受下午茶和漫画时问了一句。

“你问我？”杰放下茶杯，顺手将本子合上，“云流是九卿放在天工会的卧底，他那天说的话的确是在离间你与天工会的关系。我也没有在林晨玉和绫小路天音的身上感觉到任何恶意。你的判断没有问题。”

“不，我的意思是……你并不怎么喜欢天工会来着……”刘明睿纠结地挠了挠头，不知该怎么开口。

杰缓缓抬头，正午的阳光自落地窗流进来，悄然铺落在深黑色的西装上。黑猫先生毛茸茸的尾巴悄无声息地戳向自家仓鼠的小肚皮。他勾着唇笑，眸子里映着春日暖阳，声音轻柔的飘在刘明睿耳畔，“少爷在天工会很开心。对执事而言，这就足够欣慰了。”

轰！理智光荣地炸成了碎片随风飘去，剩下的是漫天的粉红泡泡。

半秒过后，红成番茄的刘少爷再次不争气的落荒而逃。

经检验，成效良好。杰摩挲着下颚，再次翻开手中的黑执事同人本开始了刻苦的学习，内心默默将赠送者绫小路天音姑娘的评价等级提高了一格不等。

翻到最后一页，杰郑重地将漫画本合上。温和褪去，露出眼底的漠然。他站起身来，冲着隐藏在空气中的九卿首领微微一笑，“久等了。带路吧，时乱先生。”

许久不见，他也很是怀念那位吞噬者。

 

15. 

天工会。

试炼场上倏然扬起一阵狂风，又在顷刻间归于平静。

绫小路天音收起长刀，一向表情泛泛的脸上柔和下来，难得带了分钦佩。

“你很好。”

刘明睿抬起头，手中赤霄剑的火焰熄灭。经过数月的刻苦训练，他和赤霄剑的契合度几乎是跳跃般的增长。直到今日，他甚至能在天音全力一击中丝毫无损，这意味着，他已经是凌驾于绝大多数同行之上的高级御灵师。青年双目中的战意尚未褪去，眸中满是明亮的火焰，骄阳般耀目。

赤霄迫不及待的转换成人形，得意的冷哼，“那是自然，我们家明睿一向是最好的。”

伴着不知从何出现的樱花飞舞，妖刀小狐丸化成人形，冷冷瞪了赤霄一眼。

虽不愿承认，但刘明睿在御灵师这一道上的确是天赋异禀，哪怕有着体能不足这一弱点，敏锐的战斗直觉和缜密的观察力却让他每每能在瞬间找到对手的薄弱处，一举压制。再加上变异成能和神级器灵七煌器匹敌的神剑赤霄，如今已经能和天音旗鼓相当，甚至是略胜一筹了。

御灵师的确是一个血脉和天赋能够轻而易举胜过无数年努力的职业。小狐丸无奈想到。

“天音，谢谢你。”刘明睿一面笑了笑，一面冲着赤霄熟练地眨眼讨饶。赤霄扬了扬下颚，转身回到了剑匣中。

零落的拍手声响起，林晨玉微笑着走了过来。

他打量了刘明睿一眼，敛起笑容，“你还没有到达极限。”

刘明睿双目一亮，半是期待的点头。

林晨玉手中轻扣飞刀雪月，“和我交手一试吧。”

 

太虚雪月，天生的暗杀者。

瞬移能力让她可以在战场中轻松的控制局势，极快的速度使她更容易攻击敌人的弱点与死角。恰巧，这是刘明睿最为擅长的进攻方式。

战斗开始的瞬间，刘明睿便毫不犹豫地采取守势，像是耐心的狩猎者，等待着猎物松懈的一瞬。

林晨玉赞赏地点了点头。刘明睿很明白敌我在作战经验和能力上的差异，没有尝试在尚未了解对方之前做出进攻，并且熟知自身的弱点，防守的密不透风。单这份谨慎，便是难能可贵。

不过……

林晨玉气势一变，场中的空间瞬间被压制。刘明睿陡然感觉身上缠绕的空气变得凝重，每一个动作似乎都需要往常数倍的力气维持。

太虚雪月毫不受影响，围绕着刘明睿闪烁着，似乎下一刻便能一击致命。

这样下去不行。

刘明睿抿了抿唇，眸光一闪，干脆利落地主动出击。

太虚雪月也瞬间展开了进攻。赤霄剑的烈焰烧的越来越旺，到后来几乎成了高温的白色。兵器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刘明睿一剑将飞刀打偏，双目战意昂扬的看向林晨玉。

林晨玉凝目，低语道：“还不够？”

空间力量的压制逐步增加为十成。太虚雪月也像是和刘明睿耗上了，影子在空中不住闪烁，残像连成一片。

刺啦的一声，太虚雪月划过赤霄剑体，气急败坏的叫道：“臭小子，能耐啊！你怎么还没到极限！”

话音未落，场中的空气却又是一变，相较之前变得更加凝固沉重。

这是……林晨玉一声轻咦，收起飞刀雪月，缓缓退开。

刘明睿却已经无暇注意林晨玉有些奇怪的神情。对方的攻击力度和精准度几乎是成倍地增加，他似乎四面八方都被飞刀包围了。刘明睿努力地维持着自己的姿势与动作的速度不变，红着眼寻找破绽。

他凝目看着空中无数闪烁的菱光，所有的影像在他眼中逐渐变换成一缕缕错落有致的线条，所有流动的光线，都像是一条条细小的河流，逐渐汇聚流入大海。

终点，是空中一个模糊的影子。

找到你了！电光火石间，刘明睿毫无保留，一剑劈了下去。与此同时，他眼中的景象也彻底变得清晰。

一切都变得缓慢。刘明睿惊诧的看着四周，事物在他眼中变成了不断流动的能量，艳丽而瑰美的光芒如黑夜中的点点荧光。

而最为耀眼的那团光亮，在剑光触碰的瞬间碎裂，又转眼凝实，歪着头冲他微笑。

刘明睿一愣，“你……”

刚要出口询问，刘明睿忽地感觉到一阵脱力的晕眩，双腿一软，趔趄着向前倒去，转眼间又被对方牢牢地捞在怀里。

刘明睿晃了晃头，意料之中地对上了执事探究的黑眸，里面映着自己呆愣的表情。

好吧，不得不承认，确实有点蠢。可他也没有办法。在他眼中杰现在就是个堪比太阳的发光体，周身散发的能量线克制收敛着锐气，却更加令人遐想其爆发时的可怕。黑色线条闪烁着红光，危险又诱惑迷人，其中几缕甚至大摇大摆地飘在自己身上，暧昧地缠绕着。

刘明睿走神了一秒方才反应过来，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努力让自己看着正常些，“杰，你怎么来了？”

 “卡片。我感应到了你在快速耗费能量。”执事挑了挑眉，“现在感觉怎么样？”

“很奇妙。”刘明睿眯着眼，审视着周身的波动明显有些奇怪的执事，“我能感应到能量流动。”

 

“所以你刚才真的跟着时乱去九卿了？！”回到刘宅迫不及待地开始审问自家执事的刘明睿，面对着十分淡定的杰，几乎按耐不住想要家暴的欲望。

执事瞟了眼正在发飙的小仓鼠，乖巧点头，默默地喝咖啡，身后的黑猫尾巴蠢蠢欲动的扫来扫去。

“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的？”

点头。

“但你仍然没有告诉我就去了？”

迟疑地点头。

“知道错了么？”

万分诚恳地点头。

刘明睿发完气，一屁股坐在执事大腿上，抬头，狗狗眼里带着不满、伤心、悲痛、恼怒、爱惜……等一系列感人的情绪，皮卡皮卡的发光。

“那，你去干什么了？”

执事迎着自家小仓鼠的视线坚持了半秒，老老实实的竖起了白旗，“去证实我的猜测。”

 

“吞噬者，才是九卿真正的首领。时乱只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傀儡。”

杰优雅的抿了一口红酒，对自己的饮料单上增加的新品种表示了应有的赞赏。

作为听众的创造者和刘明睿有些不耐，用目光连声催促。

执事瞥了眼像是餐桌上被洗劫过的盘子，内心绞痛。他到底是怎么想不开才要模仿某位同行说出那句——推理就在晚餐后的，呢。

杰捂着心口，简短地解说，“吞噬者一直致力于寻找这个世界的时空意识。但如我一样，他会被规则限制，不能过多的对这个世界做出影响。他需要一群器灵世界的原住民代替他寻找时空意识。”

创造者沉思，“时空意识可以是人，可以是任何物事。这个世界会在他觉醒前都会自动保护它，哪怕是近在咫尺，别的时空来访者也无法察觉对方的存在。但就这个世界的特质来看，我们的这位同类应当是某个器灵，或者御灵师。”

刘明睿恍然大悟，“天工会一直在致力于保护器灵，并且长期处于弱势的一方。相比下自然九卿的可能性更大些。”

杰点了点头，补充道：“能够打破时间静止的御灵师只有林晨玉和时乱。他们的能力分别只占时、空两者之一。如果是他们，吞噬者作为九卿首领也不会等到现在。”

刘明睿继续推测，“排除御灵师的可能，那就只剩下器灵。而已知的，能够打破时间静止的器灵只有三神器、七煌器。”

阻止吞噬者毁灭器灵世界的方法有两个。一是用暴力的方法直接干掉吞噬者，此对策的提供者为某位执事先生。另一个便是在吞噬者之前找到时空意识的化身，保护起来。

两相比较，后者自然更为稳妥些。

只是……

创造者叹了口气，“怎么找到它，这倒是个难题。”

刘明睿想了想自己新开发的异能，眸光一闪。

“我可以试试。”